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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回去(1 / 2)





  混乱被抛至身后,叶粟被莫凡拉着走进后台,将那些喧嚣隔绝在另个世界。她步伐机械,任由莫凡胡乱带着她在后台乱窜,好不容易拐到厕所门口,叶粟一把拉住他。

  “等会儿……我上个厕所。”

  莫凡停下,扭头问:“你没事吗?”

  “我没事。”叶粟态度平和,似乎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只是眼圈通红,双眼滟滟。

  莫凡放手,看着她走进卫生间。

  叶粟趴在水池边看镜中的自己,齐耳短发,眉目深陷,嘴唇紧闭毫无血色。这不是她的身体,但却恰恰是她的身体,在这里,她是叶粟,也不是叶粟。

  叶秋没有做错决定,他逼着自己去治病,其实不过想让她接受真实的自己。是啊,即便穿越又怎么样,若是当初内心坚定,又怎么会被所谓未来动摇决心。

  是二十三年后的叶粟也好,老爸变成哥哥也好,她都是她,不曾有任何区别。

  过去,她不顾老爸从小抱有的期望,逃学去打比赛,用追逐梦想的方式逃避叶家独女的责任。

  如今,她害怕未来莫须有的分别,轻易许下承诺,又轻易丢弃他人,以身不由己为借口,掩饰内心的摇摆不定。

  这一切,似乎都情有可原,理所当然。

  可恰恰因为她的千应万该,留给那些被她承诺过,期许过的人巨大伤害,当年老爸何其无辜,如今王杰希何其无辜,一刀下去被她剥心挖肝,不留一丝余地。

  叶修从小告诉她,人一生,终一事,择一人,不可三心二意,急功近利。

  她没有做到,她逃避属于叶家的责任,辜负微草队员对她的期许,欺骗王杰希毫无保留的感情……

  如今堂而皇之的归来,连抬头问候的勇气都没有,这样的她,却还能被王杰希义无反顾保护着。

  她怎么配?她不配……

  你没有资格……

  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人……

  叶粟自言自语说着胡话,镜子里的她像个疯子,眼泪不要命从眼眶滴落。

  她垂着眼,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这巴掌重,且响。

  白皙娇嫩的皮肤瞬间显出手印。

  叶粟直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表情狰狞。

  “叶粟,你活该。”

  “……但你还有机会。”另一巴掌轻轻落在左脸,郁结在心的结被这两巴掌打得灰飞烟灭。

  她走出洗手间,戴上帽子妄图遮掩红肿的巴掌印。莫凡眼尖,瞅到她这模样不由怔忪,什么也没问,只是拍拍她的肩说:“走吧,回去了。”

  叶粟红着眼,低低说:“嗯,我们回去。”

  “别多想,他们就是群疯子。”

  叶粟扭头看他,咧着嘴笑:“你知道吗?我觉得他们没说错,我的确不配回微草,也不配重回荣耀圈……”

  “叶粟,你不要听……”莫凡不赞同地打断她。

  叶粟一扬手,打断他:“他们说得没错,我的确没有资格重新求得他们原谅。但是,我在微草有未完成的责任,有未还完的情,我必须回去,做成我本应该做到的一切。”

  莫凡愕然,半晌才明白叶粟的意思。

  这一瞬间,莫凡感觉叶粟整个人变得鲜活明亮,不再像平日里死气沉沉无欲无求,反而目光灼灼,笑容灿烂,带着一股不怕死的硬劲。

  她顶着红肿的巴掌印,仰着脸傻笑。

  打傻了吧……莫凡心想。

  叶修三人已经在休息区转播画面上看到了现场混乱的情况,在楼冠宁商务车外,叶修上上下下打量叶粟全身,拿烟的手禁不住轻颤。

  陈果和唐柔一人一边检查叶粟身体,来回旋转寻找伤痕,即便叶粟表示自己没被砸到,两人依然不放心。

  包子在一旁叫嚣要拿板砖揍人替她报仇,楼冠宁连忙劝他说这是犯法行为。

  “我他妈……他们怎么敢……”陈果咬牙切齿地挤出气音,摸着叶粟脸上的巴掌印,心揪成一团。

  叶粟略尴尬道:“这是我自己打的。”

  “不是他们逼你,你怎么会傻到打自己!”陈果忿忿不平。

  叶粟:“……”

  唐柔沉着脸说:“这完全就是故意伤害,叶粟,起诉他们吧。”

  “唐柔妹子说的没错,这种行为完全能称得上是恶意伤人,如果这次不是矿泉水而是刀子,后果不堪设想。”楼冠宁心有余悸地吸了口气,正色道:“我有一个很好的朋友是律师,可以介绍给你。”

  叶粟愣了愣,说:“谢谢,我会考虑的。”

  “不用。”叶修扔掉烟,用力捻灭烟蒂,抬头望向叶粟说:“别担心,会有人替你报仇。”

  叶粟点头称是,的确,这件事一出,叶秋不会善罢甘休。

  商务车停在场馆外私人停车场里,天色渐黑,楼冠宁要带叶修等人去吃饭,说一会儿介绍一些投资方让陈果他们认识认识,好为兴欣拉投资。叶粟表示自己不同行,她想回酒店休息,于是楼冠宁先送叶粟回酒店,让莫凡陪着,其余人才离开。

  “莫凡,我问你个事。”叶粟用毛巾包着从前台借来的冰块敷着脸,端了一杯温水坐在已经奋战在游戏前线的莫凡身边,神色古怪。

  莫凡头也不回:“什么事,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和你女朋友本来谈得好好的,结果有一天,她忽然消失了……结果时隔一年,她再重新回头找你,如果是你,你会接受她吗?”

  莫凡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感问题给问蒙了,皱着眉说:“她为什么要突然消失?”

  “因为某些不得已的理由。”

  “为什么不能说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