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海市，一辆回人民医院的的士车内。

  张凡正闭目养神。

  对于最后没有杀黑寡妇这件事，他并不后悔。

  因为他看得出来，黑寡妇与她奶奶那通电话，绝对是发自内心的真情流露，而不是演出来给他看的。

  他曾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

  再者。

  黑寡妇与他并无实际性的仇恨，只是杀手与目标，虽说对方是来杀他的，按理说，他应该把人杀了才对。

  可他最后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首先，他想给黑寡妇一个陪伴奶奶安享晚年的机会。

  其次，他怎么说也与黑寡妇有了一次很愉快的关系。

  虽说对方是有目的性的，但他何尝不是有目的性的呢？

  最后的结果，生理需求得到满足，那就行了。

  况且黑寡妇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能力的杀手，仅此而已，不具备任何威胁性。

  如果黑寡妇经历了这次的事件后还是冥顽不灵，除非不要再招惹他，否则绝不留情。

  至于为什么最后没有删黑寡妇的联系方式。

  这点他自己也说不明白。

  也许是想留一丝幻想。

  也许是...

  总而言之，他最后并没有删。

  回到医院，守了一夜，没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只是中途张莉带着人到病房里看了一眼，还特意给张凡买了宵夜，只是留下来也不知道该聊些什么，没一会儿张莉就带着人离开了，她当院长的任命虽然还没正式下达，但已经在拼命的熟悉院长的一些事务了。

  第二天一早，眼看穆雅芯还是没有丝毫要清醒过来的迹象，赵继宾安排了几位医院这方面的专门进行会诊，最后的结果可昨天检查的一样，血块没有了，穆雅芯全身上下都很正常，至于为什么没有清醒，这个暂时找不到原因，只能解释，这应该是血块长时间压迫中枢神经后造成的一些不明后遗症。

  目前来说，没有具体的医治方案，只能耐心等待。

  张凡不喜欢束手无策的感觉。

  他更加喜欢运筹帷幄，把一切发生的可能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于是他让雪绮继续守在医院，自己则是离开了。

  他要去找灵芝问一问。

  等到了中药铺后，灵芝正在忙着，张凡凑近一看，好家伙，小小年纪的灵芝手里拿着一把剔骨刀，玉嫩的手和刀沾染了刺眼的鲜红，神情异常的专注。

  患者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寸头男子，脸上菱角分明，肩膀上的肉都被削掉一块了，除了冒汗以外，神情几乎没有太大的变化。

  灵芝只是瞥了一眼张凡，便叮嘱寸头男子道：“我要开始帮你把子弹取出来了，你最好咬一块毛巾，要不然待会咬了舌头你会没命...”

  “不用，来吧。”

  寸头男子的普通话带着一股浓重的外乡口音，而且听起来不是很清晰。

  “那你忍住。”

  寸头男子点点头。

  灵芝也没再多说什么废话，拿着剔骨刀的手非常稳，噗嗤一声，刀直接刺入了肩膀伤口的位置。

  鲜血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寸头男子只是轻轻的哼了一声，眼神略微有些痛快，其他的也没什么了。

  灵芝秀眉微蹙，道：“有点深，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