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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2)(1 / 2)


第二十三章 (2)

“如果那是你婚后的表情,那么,我这样的一个基督徒,就会放弃同这样一个十足的精灵或者说女神生活的想法,但是你到底要问什么呢——快说!”

“现在,看你,连起码的礼貌都不讲。我还更喜欢粗鲁一些,对你的奉承来说。我宁愿是一个东西,也胜过做你的小天使,这就是我必须问的——你为什么花费那么多心思让我相信你希望同英格拉姆小姐结婚?”

“这就是全部吗?感谢上帝,还不坏。”现在他总算舒展开了他的浓眉,低着头,微笑地看着我,抚摸着我的头发,好像高兴地看到一场危险化去似的。“我想我应该坦白。”他继续说道,“尽管我将会给你的自尊带来小小的伤害,简——我看到过你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喷火小妖精——当你受到损伤时,你在清冷的月夜下愤怒发火,声明你处在和我一样平等的地位上。顺便问一下,简妮特,是你先向我求婚的,是吧?”

“当然是。但那不是关键,先生,还是请你说一下英格拉姆小姐?”

“嗯,我假作追求英格拉姆小姐,就只是因为我希望可以使你像我爱你一样狂热地爱我,毕竟,我想,只有嫉妒才是我所能找到的最好盟友。”

“好极了!——现在,你在我眼中可是渺小啦!小得甚至比我的小手指尖还小,你这么做真正是丢脸丢尽了,你为什么根本都不考虑一下英格拉姆小姐的感受呢,先生?”

“她,她有的只是一种傲慢,这正需要经历些挫折,简,你嫉妒了吗?”

“别管我嫉妒不嫉妒,罗切斯特先生,对这些我毫无兴趣,请老老实实地再回答我,你觉得英格拉姆小姐不会因你的诡计而痛苦吗?她难道不会感到被愚弄和被抛弃吗?”

“不!根本不会!我告诉你,事实正好相反,是她抛弃了我,知道我破产的消息,她的感情一下子就冷淡了,不,甚至是完全熄灭了。”

“你的头脑真是奇怪,但又聪明,罗切斯特先生,在某些事情上,你的那些原则是奇怪的。”

“我的原则从来没有经过训练,简,可能是不太注意,它们有点儿变了方向,是么?”

“再认真地问你一次,我能够得到那些承诺给我的极大的幸福,却又不必担心有人会得到像我才经历过的那些痛苦的感受吗?”

“你放心吧,我可爱的小姑娘。决不会有任何一个人会像你一般无私地爱着我,因为正是对你的爱深信不疑,我心灵才得以安慰,像被一种令人快慰的油膏抚拭。”

我把脸转动过去,轻吻我肩膀上的那只手,我如此深切地爱着他——我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有多深——深得无法用言语形容。

“再要求些东西吧,”他立刻说,“能被你要求而且给予同意,这是我的快乐。”

我又有了一个现成的要求:“快把你的计划对费尔法克斯太太说清楚,先生,看见昨晚我跟你呆在一起,她太吃惊了。先好好解释一下,在我还未再次见到她之前。被这样一个善良的人误会,我心里觉得不好受。”

“去你的房间戴上帽子。”他回答说,“我要你陪我去趟米尔科特,在你准备的时候我会向她解释得一清二楚。难道她会认为,简,是为了爱而宁肯被弄到身败名裂吗?”

“我相信她以为我忘了我们的地位不一样,先生。”

“地位!地位!——从今天开始,你的地位就是牢牢地占据我的心,同时死死地掐住那些胆敢侮辱你的人的脖子。——快去吧。”

我很快就穿戴整齐,一听到罗切斯特先生离开费尔法克斯太太卧室的声音,我就立刻跑到楼下,费尔法克斯太太刚才正在念每早必读的一段<圣经>——也是她的日课。那本<圣经>正摊开摆在她面前,眼镜放在书上,她的功课被罗切斯特先生的宣告而打断,现在恐怕全都给忘掉了。她的目光直直地愣愣地盯在对面那堵墙上,就像一个平静的心突然被意料不到的消息打乱了一样。看见我,她马上清醒过来,尽力想笑一下,说几句祝福的话,可是笑容到一半就消失了,话也没说完,她戴上眼镜,合上<圣经>,把椅子向后推了一下。

“我是如此地吃惊,”她站起来,“我真不知该向你说些什么,简小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是么?有的时候,我一个人呆着就会半睡半醒,浮想出种种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不止一次地当我瞌睡时,我仿佛看到我那过世了十五年的丈夫向我走来,像生前那样走来,坐在我身边,我还听得到他在叫着我的名字艾丽思。现在,你可不可以告诉我罗切斯特先生是不是真地向你求过婚了?别笑我。我确实记得他刚才来过,五分钟前,对我说他答应再有一个月就娶你为妻。”

“他跟我这么说过。”我回答。

“他说过!你相信他,答应他吗?”

“是的。”

她疑惑地看着我。

“我无法想像出来,他是个高傲的人。罗切斯特家族都很高傲,而且他的父亲还爱财。他也总是让人觉得很小心,谨慎。他真地决定要娶你吗?”

“他确实这样跟我说的。”

她打量着我,从头到脚,我可以看出,她实在无法从我身上找到令她感到释怀的原因。

“我无法解释,”她继续说道,“不过你也这么说,那显然是真的了,我真的不知道,说不清后果会怎样。在这种事情上,财产地位相当总是应该的才是。而且他比你大了足有二十岁,他的年龄都可以做你的父亲了。”

“不,费尔法克斯太太,”我嚷了起来,我被激怒了,“他一点儿也不像是我的父亲!任何人看见我们,也不会生出这样的想法。罗切斯特看起来,实际上也都和那些二十五岁的人一样的年轻。”

“他真的因为爱你才要娶你的吗?”她问道。

她的冷漠和怀疑深深地伤了我,我的泪水涌上眼睛。

“很抱歉我让你感到伤心,”寡妇继续说着,“但是你这么年轻,又不了解男人,我希望你能事事都谨慎一些。俗话说‘闪光的不都是真金’,我真担心将来会发生什么你我难以想像的事情。”

“怎么?——难道我是个怪物?”我说,“罗切斯特先生对我就不能有真正的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