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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2)(1 / 2)





  这个村子的人已经没救了,天底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贪婪又愚蠢,恶毒没人性,也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被那山神蛊惑成这样的。

  好了。村长用拐杖重重砸了下地面,示意村民们安静下来。

  你们回家,让各自的婆娘闭好嘴巴,不该说的别说,王虎,你召集一下人手把这三人拖到地牢里,别让他们跑了。

  是,村长。

  沈纵跟在那人身后,看着谢沉渊闻寒和那个和尚被关在了村里偏僻木屋下的一个地牢,那村民临走前还用一把大铁锁把地牢大门锁了起来。

  牢里堆满了杂物,灰尘三尺厚,唯一的亮光就是小木桌上的油灯,沈纵走到谢沉渊身边,还未说话,就见他们睁开了眼睛。

  大师望着周围糟糕的环境,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闻寒站在牢里,眯眼望着从对面黑暗中爬出来的人。

  沈纵被吓了一跳,不由朝谢沉渊的身边站了站。

  一个身形矮小瘦弱,闭着眼睛的老婆婆摸索着来到了牢边,坐下就不动了,看起来是看守他们的人。

  在场众人不由想起了早上沐舒姑娘提过的那个嫁了女儿的瞎眼婆婆。

  阿弥陀佛。大师低念了一句佛号。

  沈纵只见那个骨瘦如柴的老婆婆听了佛号猛地睁开了眼睛,眼部深深凹陷,瞳孔蒙上了一层灰霾,骨瘦如柴的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摇晃着铁栏杆,因为看不见只能左右张望着。

  白发苍苍的婆婆跪在地上,手伸向地牢里,指甲里都是脏污,在地面上胡乱抓着,声音凄厉:你们是寺庙里的和尚吗?是不是,是不是!

  谢沉渊蹲下身,抓住这位瞎眼婆婆在地上磨砺的出血的手,让她不要太过激动,却被她反握了回去,神色癫狂,头发乱如杂草,像个疯子:大师,大师,我刚刚听见佛号了,您一定是和尚是不是。

  我的女儿十六前被送去做山神的新娘再也没有回来过,您是寺庙里的和尚,出家人以慈悲为怀,您能不能,能不能老妇人痛苦哽咽,话说不出来,她早已哭瞎了眼,再也流不出眼泪,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满是哀求又绝望。

  您发发善心,能不能给我那可怜的女儿念一段往生咒让她好好去投胎吧。

  谢沉渊手一顿,低低应了一句:好。

  我的女儿叫娇娇,长的很漂亮,还有一个意中人,小时候最喜欢笑了,她喜欢布老虎。老妇人忽然从脏兮兮的怀里拿出一个早就褪了色的布老虎,低下头,轻轻抚摸起来,像是在哄着一个小娃娃,再也不见刚刚的疯狂:娇娇乖,娘明天给你做牙牙糕吃,还要给我的娇娇扎漂亮的发鬓,啊,对了。

  娇娇,明天娘带你去后山摘果子吃,娇娇喜欢吃什么果子呀?

  红红的嫁衣可真好看。

  娇娇什么时候回家啊?娘想你了。老妇人抱着布偶老虎,轻轻的哼起了歌,嘴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沈纵看的心里发酸,眼眶发热,忍不住移开了视线,目光刚好和那老和尚撞到了一起,老和尚却闭上眼睛,念起了往生咒。

  淡淡的金光出现在他的周围,佛音传到了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妇人耳中,没过一会,她就睡着了,但是手里还拿着那个布偶老虎。

  我佛慈悲。抱歉大师看向谢沉渊:上邪剑君也会念往生咒吗。

  师尊与贵寺的普度大师是好友,两人经常讲禅论道,我也是从普度大师那学到的。谢沉渊解释了一下:还请大师不要介意。

  什么介不介意,上邪剑君多思了,老衲我还是很高兴佛法能够远扬的。

  闻寒看向谢沉渊:师兄,我们现在怎么办?

  等晚上。谢沉渊回道:晚上我们去沐舒姑娘那边保护她,她才是可以见到山神的最终人。

  谢施主说的不错,这个村子处处都是迷障之气,那妖魔藏在暗处,我们务必小心一点,不能打草惊蛇,让它逃了。

  闻寒抱着巨剑,点了点头:就听师兄的。末了又问道:师兄,你的剑还在马车内,需要我替你拿回来吗?

  不用,我自己去拿上邪,你呆在这即可。谢沉渊推开牢门,大锁应声而落,走了出去。

  闻寒跟在身后:那师兄万事小心。语毕,就将那疯婆婆放到了角落的床榻上。

  两位剑君果真是大善之人。抱歉大师抚须而笑:善哉善哉。

  沈纵等出了那个地牢,叹了口气,这个琅琊山神的新娘副本剧情可真让他难受。

  整个村子都是凡人,因此谢沉渊躲避那些人的耳目十分轻松,回到王虎家的后院,从马车内拿出上邪剑,正准备回去的时候,却忽然停住了脚步。

  沈纵奇怪:怎么不走了?

  阿纵,我好像醉酒了,头有点晕。谢沉渊缓慢的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他的心魔。

  沈纵:

  这人是真醉还是假醉?怎么醉了,思路条理还那么清晰。

  那我们先进去马车?沈纵试探道。

  谢沉渊表情平淡,从外表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过了好一会,沈纵才听见他的回答,语速比平常慢一些:好。

  反应有些迟钝啊,沈纵相信了一点,那酒的后劲看起来还挺大的,不过,第一次喝酒的话,谢沉渊这反应好像也正常的。

  谢沉渊拿着剑重新回到了马车内。

  沈纵见他哪怕微醉,也坐的背脊挺直,端端正正,心里有点想笑。

  他点开商城页面,在第一层繁多的格子里找到了一颗醒酒糖,售价888。

  顺手买了下来,习惯性的看了一眼说明。

  醒酒糖:这是一颗专门醒酒的糖。

  见没有什么奇怪的作用才把糖放到谢沉渊的手里。

  吃吧,醒酒的,吃了头就不晕了。沈纵顺势坐在了软垫上。

  纵然这个游戏有千般万般不好,可是谢沉渊却是极好的。

  谢沉渊看着手心里的糖果,它的外边包裹着一层漂亮的琉璃纸,剥开来是浅绿色的圆圆糖果,小小一颗。

  谢沉渊看了一会忽然望着沈纵。

  沈纵和他对视。

  安静的马车里,灰色的细竹卷帘被风吹起一角,浅浅竹香弥漫。

  阿纵,你的脸怎么又红了。谢沉渊长睫微动,神情微困惑,身体前倾了一点,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矮几,现在更是靠的极近。

  沈纵后退了一下,身后就是车壁,退无可退,那谢沉渊还在往他面前来,直到一张无死角的盛世美颜暴击在他的眼前。

  靠,靠的太近了!

  阿纵?谢沉渊用指尖碰了碰心魔通红的耳朵,很快放下手。

  阿纵身上的温度突然好热,真奇怪。

  沈纵没想到喝醉的谢沉渊居然这么有十万个好奇宝宝的求知欲,他努力维持着镇定,双手推了一下近在咫尺的谢沉渊。

  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立刻被自己雷的唰的放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