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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夫给我下药了第12节(1 / 2)





  采蓝看到她抱着胳膊,嘴唇冻得发紫,心中不忍,要把披风脱下来。

  “别,你穿得本来就少。咱们再坚持两步就到家了。”

  采蓝没说话。原来在京城的时候,小姐并没有如此严重的寒症。那时候最多是养尊处优不爱动,娇气了点,身子骨还是很硬朗的。但到了西州之后,活动多了,四处奔波,反而这病那病的找上门。

  “采蓝,等义兄的银票送来了,我们去北境救叔叔。”

  采蓝点头,“就奴婢和小姐么?”

  苏云清犹豫着说:“可能还有一个人。”

  采蓝不解地看着她,可能?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苏云清想到那个天青色的身影,莫名地有点别扭:“义兄派了一个幕僚帮我们。你也见过,就下午在莲池边救了我的那个人。”

  采蓝:“……”

  公子居然要跟他们同行?公子在想什么?

  ‘你说奇不奇怪?我头回见他,就觉得熟悉。当时脑海中还闪过很多画面。我跟他是不是以前见过?可看他的样子又不像认识我。”苏云清继续自言自语。

  采蓝眼观鼻鼻观心。她真的没办法回答。

  公子曾说那碗药并不是万无一失,小姐很可能受刺激记起了什么。其实她觉得,公子不应该替小姐做决定,哪怕现实残忍而又痛苦,也应该让小姐自己去面对。

  采蓝不像采绿,话本来就少,所以她沉默,苏云清也没在意。

  走出一条巷子,苏家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已经能看见了。

  采绿在门边的走廊等着,看到苏云清和采蓝平安地回来,连忙迎过来,把厚重的棉氅子给苏云清披上,“小姐,冻坏了吧?事情办得怎么样?”

  “很顺利。”苏云清往手心里呵气。

  “苏老爷的事情,小姐比苏家人都上心。”采绿小声地嘀咕。

  苏云清对她笑:“我勉强也算苏家人,苏家上下对我那么好,总是要报恩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苏家有了一种归属感。大概是苏聪的那声“三姐”,让她心甘情愿地为苏纶奔波,不惜以身犯险。她在这世间没什么亲人,更是个无根之人。所以一旦旁人寄予了温暖,就想牢牢地抓住。

  晚些时候,等采绿伺候苏云清睡下了,关上房门退出来,站在外面的采蓝对她说:“你照顾小姐,我出去一下。”

  采绿点了点头,采蓝便飞上房顶,三两下就没入了夜色里。

  采绿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微微出神。采蓝并不是江宁织造府出来的,而是她们到了梅府之后,公子安排来照顾小姐的。

  没有人知道采蓝的来历,她自己也从来不说,只是一身的武功,骑射功夫皆不输给男子。那时梅府的内宅,有两个妈妈私下刁难采绿,被采蓝挂在房檐下两天两夜,那之后梅府的人都不敢再轻看她们了。

  苏云清离开梅府的时候,采绿以为采蓝会留在那儿,谁知她竟跟着一起到了西州。

  有采蓝在,至少没人敢欺负她们了。

  *

  在寿阳县的长街上,有一家合福客栈,是整个寿阳最大,最干净的客栈。客栈的二楼都是客房,靠角落的两间是上房。

  其中一间没有亮灯,另一间从窗纸上漏出微弱的光。

  屋中的窗子临街,凭窗眺望,长街上因为中秋节而挂起来的灯笼,排成一条长龙,把街道点缀成一条长河。这个时辰,街上已经鲜有行人,只有敲更鼓的巡夜者。

  梅令臣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他很少喝酒,但是酒量奇好,怎么样都喝不醉。今天他很想试试一醉方休是什么滋味,特地找客栈老板拿了最烈的酒。

  但一壶下肚,仍是没有醉意。

  忽然,门上传来几下有节奏的敲门声,他道了声:“进来。”

  一人推门而入,单膝跪在水墨屏风之外。

  “公子。”是采蓝的声音。

  飞鱼卫的成员之间有自己传达信息的方式,所以采蓝很快就能找到这里。

  “何事?”梅令臣声淡如水。

  “您为何要跟小姐去北境?”采蓝皱了皱眉头,鼓起勇气说道,“当初是您用那么决绝的方式离开了她,现在又要重新进入她的视线,不会太残忍了吗?小姐现在过得很好,属下……”

  那头传来酒杯重重放在桌上的声音,采蓝知道自己僭越,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我看你是离开飞鱼卫久了,都忘了纪律。我的命令,只需执行,不准质疑。”

  “属下知错。”

  “稍后,自己去慕白那里领十鞭子。”梅令臣站在窗边,声音很冷,“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可以救苏纶,保你们几个全身而退?那信上所写的字,虽然刻意工整,但绝不是一个长期使用汉字的人写出来的。还有信纸上残留的味道,是土默特部独有的往生花香气。”

  采蓝一惊,抬头看向屏风那头朦胧卓然的影子。那群人,竟然是土默特部的!

  “属下愚笨,他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晋安王。”

  采蓝的脑子一下转不过来,怎么又跟晋安王扯上关系?信明明是写给苏家的。

  “苏云清跟朱承佑交好的消息,寿阳人尽皆知。对方不让惊动官府,索要的银两又是苏家一时拿不出来的,那么她肯定会向晋安王府求助。只不过同时又有另一封信,想把朱承佑和潘家小姐引到同府去寻潘毅。我便顺水推舟,让朱承佑去了。”

  这么说,一切都是公子的安排?恐怕小晋安王还蒙在鼓里,乖乖成了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