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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第8节(1 / 2)





  第8章 不要奢想与她“偶遇”。……

  英国公行伍出身,不重奢侈享乐,宅邸不及安国公府精致华丽,但却在府中开辟了宽阔的校场,平日和几个儿女射箭跑马,偶尔也被曲家的郎君们用来举办击鞠比赛。

  时缨的骑术和击鞠是舅父传授,但至今未曾荒废,却要归功于曲家众人。

  当年她被父亲训斥后,本以为自己将从此无缘这一爱好,直到某天和曲明微玩耍,被她拉着像从前那样过招,却因生疏太多而迅速落败,曲明微得知原因,当即邀请她到自家府上一同练习。

  彼时,曲明微也已随父母兄长定居长安。苏大将军叛乱的战事中,正是曲将军奉林将军之命,率领一支队伍突围而出,赶在林将军夫妇牺牲、防线即将失守前带回援兵,后来他接替林将军的职位,荡平了江南、岭南一带的叛军残余,因功勋卓著得皇帝赏识,受封英国公。

  旧友重逢,让时缨失去亲人的悲痛减轻些许,她受邀到曲家做客,英国公夫妇待她如己出,曲明微的几位兄长也将她视作妹妹,他们心照不宣,小心翼翼地帮她隐瞒着秘密。

  那是时缨第一次忤逆父亲的意愿。

  舅父不在了,作为纪念,她不想丢失他曾经教给她的东西。

  习武需要日积月累、勤修苦练,她不可能再重拾,但骑术和击鞠却不尽然。

  她天赋绝佳,在英国公的指点下进步神速,没多久,曲家郎君们就已经不是她的对手。

  再后来,每逢有击鞠比赛,他们便会请她助阵,只要她上场,最终定是十拿九稳,这么多年,还没有谁能与她势均力敌。

  京中贵公子大多是花拳绣腿,难得有身怀武艺之人,在技巧方面却要输她一筹。

  她的名声很快在击鞠爱好者中传开,但因每次都戴着面具,他们从未见过她的真容,甚至无人知晓她是女儿身。

  英国公府守口如瓶,对外只称她为家仆。

  时缨与曲明微行至正院,等婢女通报过后,进屋向曲夫人请安。

  曲五郎宴客,应邀前来的大都是年轻人,英国公夫妇索性将主场交给儿女们,自己乐得清闲。

  英国公得知岐王大驾光临,已匆匆赶去拜会,曲夫人独自坐在屋里,看到时缨,不由笑道:“阿鸾还是来了。愿赌服输,明微,我答应帮你最后一次。”

  时缨面露疑惑,曲明微得意洋洋地解释:“之前你说不再参加击鞠比赛,我和阿娘打赌你是否会改变主意,如果我赢了,阿娘就帮我劝阿爹……”

  她想到什么,欢天喜地道:“阿娘,荣昌王世子放过我了,我可以换个要求吗?”

  “什么叫‘放过’?瞧你这话,简直成何体统。”曲夫人嘴上不客气,却是眉眼含笑,并未动怒,听罢前因后果,反而担忧道,“我只怕你阿爹不会善罢甘休,回头再给你相中另一门亲事。”

  曲明微浑不介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只要阿娘站我这边,阿爹又能奈我何?”

  “你呀,就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曲夫人横她一眼,“每天和阿鸾一起玩,怎么不学学人家乖巧懂事?如果阿鸾是我的女儿,我做梦都要笑醒。”

  “这有何难?”曲明微自动忽视了前半句,出谋划策道,“您回头问问安国公和时夫人,愿不愿意让阿鸾和我结拜,我们做姐妹,她不就成您的义女了吗?”

  “少贫嘴。”曲夫人懒得跟她插科打诨,转向时缨,立刻换了副温柔的语气,“阿鸾,让青榆为你更衣吧,我去拿月杖。”

  时缨敛衽行礼:“麻烦您了。”

  曲明微带她去隔壁厢房,揽着她的肩膀打趣道:“阿鸾,你愿意跟我结义金兰吗?”

  “自然是愿意的。”时缨莞尔,其实她不止一次想过,如果自己是英国公府的女儿就好了。

  但这个念头大逆不道,她无法宣之于口。

  父母从未在吃穿用度上苛待过她,还为她谋得一桩千载难逢的好婚事,如今的她金尊玉贵,远非在杭州时能比,可她却格外怀念那段日子,以及曾经拥有、现已永远失去的自由。

  少顷,时缨换好骑装返回,曲夫人将她的月杖和面具取来。

  屋内还站着一位十八/九岁的公子,正是曲明微年纪最小的兄长曲五郎。英国公与岐王及荣昌王世子有事相谈,他自觉告退,想起方才看见时缨,便来曲夫人这边确认她是否参赛。

  “时娘子。”曲五郎欢喜地打招呼,“我以为你不来,愁了一早上,现在终于可以放心了。”

  时缨一笑:“曲兄这么说,我真是不胜惶恐。今日我非得赢下比赛,才无愧于你对我的抬举。”

  她接过月杖,目光中不觉流露出几分怀念。

  舅父亲手为她打造了一套击鞠工具,尺寸由小到大,对应她不同的年龄。那时她不懂舅父为何如此心急,现在想来,应是他已经得知父亲在京城风生水起,迟早要将她和母亲、妹妹接走。

  待她去了长安,成为安国公府的千金,就不能经常往杭州跑了。

  于是他索性悉数替她备齐,就算将来分隔两地,她想练习的时候也能用上他精心制作的物品。

  这是舅父在世时留给她的最后一样东西。

  她怕父亲发现,一直寄存在英国公府。

  “走吧。”她戴上面具,志在必得地握紧了月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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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荣昌王世子在英国公遗憾的叹息声中离开,由仆从引去校场。

  他来得有些迟,观台上已经三五成群,他不想仗着身份兴师动众,干脆就近寻了个空位坐下。

  有人对他行礼问候,他抬眼一看,是安国公长子时维,旁边还跟着他妻子和一位满脸稚气的贵女——三天前在晋昌坊见过的时四娘。

  他们居然没有和时三娘一道?

  荣昌王世子暗自惊讶,表面却和颜悦色,朝对方点头致意。

  时维兴致勃勃地与他寒暄,时绮在旁听着,莫名觉得这位世子的声音有点耳熟,再一细想,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和姐姐不一样,久居深闺,接触过的外男屈指可数,最近一次便是四月初八那天,她险些掉进水里,被一个陌生人顺手搭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