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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我做了皇后第62节(1 / 2)





  时缨闻言,突然想起五月十二那天,弯弯……时绾扮成的舞姬正巧穿了件绣红梅的裙子。

  莫非荣昌王是看到这条裙子,爱屋及乌,才主动出手相助?

  但无论如何,他的参与堪称神来之笔,屡次让卫王吃瘪,还帮她和时绮省力不少。

  进屋落座,荣昌王得知两人即将离开长安,幽幽叹道:“灵州啊……灵州是个好地方。”

  时缨心生好奇:“堂叔也曾去过?”

  “我去过?我没去过。我也记不得我是否去过了。”荣昌王摇摇头,“我倒希望我没有去过……罢了,我还是去过吧,若不然……若不然就没人记得她了。”

  他语无伦次,时缨也听得云里雾里,只好随口附和,带过这个话题。

  作别荣昌王之后,两人随慕潇与时绮来到另一间屋子。

  时绮将时绾所说如实相告,时缨到没有觉得意外,依照时文柏的贪婪,发觉时绾有利用价值,定会急不可耐地拉拢她。

  造化弄人,现在的时绾竟比她和时绮都更适合安国公府,短短几日,她已经混得如鱼得水,收获阖府上下一众人的喜爱。

  只是想到她之后的路,时缨仍有些放心不下,托付时绮与她互相照应。

  时绮应声,这时,宫里派人前来传话,淑妃邀请荣昌王世子及世子妃一见。

  “去吧。”时缨温声道,“不必怕她,你在安国公夫妇面前如何做戏,同样用在她身上便是。另外,如果我没猜错,她应当会让你和世子明日代她出席饯行宴,若她托你们转交什么东西……比如说酒水或者食物,你们不必调包,原封不动拿给我就好。”

  时绮怔了怔,听懂她话中之意:“她怀疑我和世子有异心,借此试探我们吗?”

  时缨默认:“孟淑妃早在陛下还是摄政王世子的时候便跟着他,二十多年过去,后宫新人换了一茬又一茬,她虽无皇后头衔,却是名副其实的六宫之主,而且这次孟家出事,她没有求情,足以证明她是个理智而清醒的对手,比卫王难应付得多。所以我打算将计就计,为你们免除后顾之忧。”

  慕濯却不敢苟同:“阿鸢,你切莫冒险。她心存顾忌、杀不得我,却不会在意你的生死。”

  “殿下放心。”时缨笑了笑,“我被她亲手教养了近十年,对她的了解远胜于对卫王。我将卫王害成这样,她还能耐着性子与我谈笑风生,那么她绝不可能在饯行宴上取我性命,否则不是昭告所有人,因我揭露卫王的丑事,她便气急败坏,要对我下手了吗?她绝不会让自己沦为世人眼中狗急跳墙、心狠手辣的毒妇,她想报复我,多半是……”

  顾及慕潇与时绮在场,她没有细说,只信誓旦旦道:“总而言之,你们相信我,我绝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第61章 “我愿与你白首偕老,此……

  五月十八, 岐王携王妃离开长安。

  同日,宣华公主赴北夏和亲,先前进京和谈的北夏使臣一并归返。

  皇帝亲自出城相送, 因淑妃抱恙缺席,便由德妃和受封昭仪的北夏玉清公主随行。

  母女惜别,德妃泣不成声, 最终当场晕厥,反倒是玉清公主出面宽慰了宣华公主几句,还与她讲了好些北夏的风土人情。

  同样是和亲公主,她从未表露出半分愁眉苦脸, 即使被年龄足够当她父亲的皇帝收入后宫,也浑然不以为意,整天在宫里寻欢作乐,今日还特地穿得花枝招展, 不亚于嫁衣似火的宣华公主。

  “我们大夏的国师是汉人, 便是他教会我贵国官话。”玉清公主拉着宣华公主的手, 笑语盈盈,亲近宛如姐妹, “到时候你若想家,可以找他聊聊, 我们大夏的宫城才不似贵国这般,严得仿佛铁桶, 进去就出不来, 更遑论与外男接触。唉,着实无趣。”

  她的话音飘进皇帝耳中,险些没将他气得仰倒。

  这异国女子时常语出惊人,但性情热烈奔放, 是个极其玩得开的,他尝到甜头,对她也颇有几分纵容,眼下不好当着女儿的面跟她辩驳,索性装聋作哑,任由她大放厥词。

  宣华公主情绪低落,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这番不着调的言论,出于礼节,只轻声谢过。

  北夏那位汉人国师她有所耳闻,早些年,他们各部落分崩离析,是此人挺身而出,帮助如今的北夏皇帝谋得首领之位,平息境内动荡,效法汉人制度,重振国祚。

  大梁的官员们、包括皇帝提及他,都称他为吃里扒外的奸贼,但她却觉得他多半是有苦衷。

  倘若能在家乡安居乐业,谁又愿意跋山涉水远赴千里之外,或许终生都无法再回归故土?

  她隐去眼角泪光。

  心想,自己这一走,怕是也永远回不来了。

  另一边,时缨和慕濯作别皇帝,慕潇立时派人呈上一坛酒。

  “堂嫂,这是淑妃娘娘托我和皎皎带给你的桂花酿,她今日无法前来为你送行,只能以此聊表心意。”慕潇面不改色,却暗自感叹时缨料事如神,“娘娘还说,这坛是去岁秋天酿成,本想今年中秋与你共饮,可惜却是不能了。她让你留着路上喝,也算作对您二位过往缘分的纪念。”

  一瞬间,时缨感觉到慕濯和时绮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自己身上。

  她微笑道:“淑妃娘娘有心,还请世子代我谢过。刚巧我今日颇想饮酒,不妨现场开封,容我遥敬娘娘一杯,作为辞别。”

  说罢,她令宫人开启酒坛,斟出两杯,其中之一洒向地面,另一杯由她饮尽。

  “再会。”时缨莞尔,青榆和丹桂抬起酒坛,随她朝马车走去。

  时绮望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强行忍住没有哭出声,眼泪却已决堤。慕潇拍了拍她的肩膀,将一方干净的手帕递给她。

  因是顺路,两支队伍同行,比起浩浩荡荡的送亲人马,岐王夫妇的阵仗便显得寒碜了些,前来饯行的官员们见状,纷纷唏嘘不已。

  想当初,岐王妃也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女,如今却沦落到这个地步,名义上的亲王妃,实际却与和亲公主无差,不过是皇帝用来搪塞岐王的工具,而且看待遇,还不如宣华公主。

  时缨却表现得风平浪静,她让慕濯先行上车,自己走到宣华公主身边。

  宣华公主望着她,想到昔日在宫中无忧无虑的光景,眼中泪水摇摇欲坠。本以为她会嫁给卫王,自己也将觅得如意郎君,却不料天意作弄,两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望公主殿下保重凤体,”时缨压低声音,语气却坚决,“有朝一日,你我都能重回故里。”

  宣华公主听得这句不似祝愿、而更像是承诺的话,垂下眼帘,轻轻叹了口气。

  时娘子自顾不暇,又如何能帮她呢?但莫名地,她稍许生出几分期盼,若有生之年能看到北夏覆亡,她的牺牲与付出也算值得了。

  她点点头,转身登上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