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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8)(1 / 2)





  刘春花狠拍了陈军杰一巴掌:我大概记得是在临江区那块。

  陈军杰道:那边新盖了几栋大楼,要发展新兴产业,肯定是在那边。

  陈念当机立断:我们先过去,到了再打听。

  刘春花和陈军杰看向她,陈念着急得不行,已经往出跑去看路线了:就是这么聪明,我可是要去参加奥数比赛的人!

  三人辗转几趟,跑遍了几栋楼,终于找到了童时。

  这个时候陈军杰已经跑出了一股拯救落难儿童的架势,确定楼层后就往进冲,被保安拦了下来。

  你们干什么呢?保安问。

  我陈军杰刚吐出一个字,陈念便打断了他的话。

  她道:叔叔,我爸爸看到这个摄影店的广告,限时特惠呢!他想给我拍写真照片,又不想花太多的钱,我们找了好久才找过来,马上要过时间啦!

  保安瞅了瞅跑得热情蒸腾的三人,从头到脚瞅了瞅陈军杰,觉得陈念这话没毛病。

  而且小孩子,哪里会撒谎呢,保安抬手让他们通行:看看拍的好不好啊,我下次也带我老婆去。

  陈军杰:好好好。

  三人顺利进了电梯,异口同声地长舒一口气。

  电梯往上行进,行到一半,陈军杰才突然反应上来:他刚才看我那意思是不是觉得我就是这么寒酸?

  刘春花也瞄了他一阵:嗯。

  顿了顿,她

  道:我在那个张什么跟前可把牛皮吹出去了,你待会装着点。

  陈军杰手一伸:我这样装得出来吗?

  刘春花皱着眉头:那就说你是我家司机吧。

  两人还能逗两句嘴,陈念却是完全没那个心情了。

  她所有的心思都在方知著身上,脑袋里有些片段突然冲出来,让她觉得整个世界都嗡嗡作响。

  电梯门打开,陈念率先冲了出去。

  童时里最不缺的就是小孩,所以当陈念推开玻璃门的时候,并没有人拦住她。

  刘春花和陈军杰紧随其后,大人脸上的神态紧张了,没走几步还是被里面的工作人员挡住了。

  有人问:您们是?

  刘春花一指前面的陈念:那是我女儿。

  工作人员笑起来:哦哦,是小模特的家长吧,你们可以去休息区坐一下,有小吃有饮料。父母在的话,小孩反倒发挥不好哦。

  刘春花憋出个笑容,顺水推舟道:我们还是想先看看。

  工作人员:也可以,你们联系的是哪位摄影师?

  刘春花:张总监。

  工作人员:啊,张总监正在忙

  刘春花拨开了她:我们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工作人员没再拦,但前面通道尽头闪身出来一个人,正是张总监。

  张总监对上了刘春花的视线,呦了一声,大步走了过来。

  啊这真是张总监看看刘春花,再看看陈军杰,什么风把一点都不差钱的富贵人家给吹来了啊。

  刘春花没理睬他的嘲讽,开门见山道:方芝呢?

  陈念已经在影棚里蹿了一圈,跑得气喘吁吁地喊了句:芝芝没在影棚里!

  陈军杰拳头都握起来了:你们把芝芝藏哪里去了?

  张总监笑起来:怎么能是藏呢,我跟您夫人说过了,我们是正经公司。倒是您夫人跟我撒谎,挡着人家小姑娘的财路。

  陈军杰指着他:你们雇佣童工是犯法的我跟你说。

  张总监:这您就一知半解了,我们工资日结,不是雇佣关系,只需要

  取得监护人同意就可以了。

  张总监顿了顿,看一眼刘春花,又看一眼陈军杰:你们谁是她的法定监护人?

  这真是个致命的问题。

  刘春花虽然彪悍,但她是个讲道理的彪悍的人。

  话说到这里,的确不占理,张总监就差把关你们屁事五个大字写在脸上了。

  刘春花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道:苏院长呢?

  张总监摊摊手:苏院长在啊,今天苏院长带小芝过来的。

  刘春花:我们去和她谈。

  张总监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好啊,谈渴了可以喝我们免费的茶水。

  刘春花握紧了拳头,陈军杰过来牵住了她的拳头,带她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这事的确只能和苏院长谈,不然哪怕这一次他们强行把这事搅黄了,谁都没法确定还有没有下一次。

  另一边,陈念在各个房间里蹿,终于找到了方芝。

  那是一间更衣室,方芝换完衣服刚打开门,就和陈念打了个照面。

  方芝愣住,陈念也愣住。

  方芝愣是因为没想到会在这里一开门就看到了陈念,而陈念是因为方芝身上的衣服。

  这压根就不是一个孩子该穿的衣服。

  黑色的吊带纱裙,裙摆层层叠叠勉强还能阻挡住视线,上身布料单薄的就像是两层蚊帐。

  大片的肩膀和皮肤裸|露在外,甚至连不该看到的地方都若隐若现。

  或许对于普通人来说,七岁的孩子只是个孩子,身体性征都没发育完全。但陈念是见过这些照片的。

  在方知著去世的第十年,在那个和周医生聊完的晚上。

  她知道了方知著有个曾用名叫方芝,知道了方知著那对冷心薄情的父母并不是她的亲生父母,知道了方知著七岁到九岁生活在福利院里,然后她疯狂地在网上搜索,找到了一点痕迹。

  名叫方芝的女童,拍过一些模特照片,参加过一些才艺比赛。

  那些照片有的还算正常,有的却一点儿都不正常。

  那不是会被打印成海报挂在店里卖的衣服,那也不是一个正常的童装模特会摆的

  姿势。

  陈念是个摄影师,陈念比谁都清楚。

  清楚镜头连接的两边,清楚这个行业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有多肮脏。

  方芝的神情是懵懂的,表情是尴尬的,是被人指挥的提线木偶。

  而镜头另一边的摄影师,是污秽的,是猥琐的,是要从最纯真的儿童身上吸血的魔鬼。

  陈念整个人都抖起来,她无法去想象曾经的方芝经历了什么,而如今的方芝站在她面前,人生的轨迹好像并没有因为她的努力而偏离。

  该发生的终将会发生,你担心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陈念看着方芝,脸涨得通红,眼睛涨得通红,她甚至觉得自己无法再呼吸,手抬起来落到脖子上,想去疏通,又想去掐死自己。

  她这样子吓到了方芝,方芝瞪大了眼睛,伸手去碰她:陈念你怎么了?

  没等她的手碰到自己的皮肤,陈念反手抓住了她的手腕,一句解释都没有,便把她往屋子里扯。

  门被她踢了一脚,咔地在身后关上了。

  更衣室里再没有其他人,衣架上摆着许多衣服,陈念一眼瞄过去,便看到了许多不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