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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1 / 2)





  如果她没有猜错……

  “皇上是故意假死?”她这句话虽带着疑问,可她的神情分明是已经了然一切。

  “好孩子,哭什么,你该高兴才是,”太后伸手为她擦去眼泪,“泓儿同哀家说了,他想带你去云游四海,他如今就可以做到了。”

  苏姝摇头,眼泪哗哗的落。

  太后长叹一声,“你要相信泓儿的选择,你不要觉得他为你放弃了多少,恰好是因为你,才给了他丢弃冠冕为自己为你们而活的选择。”

  “哀家的孩儿,哀家了解,他不是贪恋权力的人,什么江山迤逦,对他而言无非负担,你想想他这些年,他可有用这皇权享乐过什么?如果可以选择,哀家敢肯定,他不会愿意生在皇家,做一个帝王。”

  太后知道苏姝为什么哭,不是伤心不是难过,她是难以抒怀赵泓为她舍弃了江山,所以太后说的这话句句落在了她的心坎上。

  苏姝深吸了几口气,抬手自己擦干了脸上的泪痕,哑声问太后,“那皇上现在在哪里?”

  “他在城外有座宅子,哀家会命人送你过去,最多半个月,他一定会回来。”

  同苏姝一起去的还有立夏,太后为她们二人造了新的身份,还有相应的鱼符,凭此鱼符她可随意出入大晁的任何一个关卡,那宅子里什么都没有,所用所需皆需要她们入城购买,太后如此或许也是想锻炼一下苏姝,毕竟苏姝虽不是娇生惯养长大的,却也算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从此以后,他们就要一切靠自己了。

  那宅子很小,刚好够住下三个人,但宅院外有个亭楼,足足有七层楼高,站在上面可以望到很远的地方。

  苏姝每天吃了饭就会爬到这个亭楼上朝远处眺望,期盼着视野里能早些出现他的身影。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就像梦一样不真实,只有他出现了,她才能相信是真的。

  那日是在来这里后的第十三天,她坐在亭楼上,同往日一般什么也不做,就静静看着远方,风吹得树叶沙沙的响,阳光开始变得有些微热,远处湖泊水气氤氲如雾,朦胧一片。

  就这么在亭上坐了一上午,看着湖面的水气渐渐被阳光蒸干,露出岸边漆黑的树影,树影在热浪之下会隐隐浮动,她常常会把树影错看成是他打马而来,这次也是,那浮动的树影像极了一人策马向她奔来的模样。

  为了以防不是眼花,她使劲的眨了一下眼睛,然而还未睁眼,她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呐喊远远传来,“苏苏——”

  她猛地睁开眼,视野里有一人策马扬鞭,踏碎一路繁花而来。

  真的是他,他回来接她了。

  仿佛云散日升,她脸上瞬间绽出一个无比欢喜的笑来,提裙冲下了亭楼。

  亭楼很高,阶梯很长,她跑了很久,出亭时他已策马至她眼前。

  看见她,他旋即翻身下马,她亦提裙向他奔去。

  那是一个满怀的拥抱,她冲进他怀里攀上了他的肩膀。

  赵泓紧紧的抱着她,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颈间,贪婪的呼吸着她发间的芬芳,一遍又一遍的同她说着,“我回了,我回来了。”

  苏姝抱着他却是痛哭起来,赵泓宽慰了她好久。

  他们这么大动静,立夏当然是听到了,待她奔出屋里,看到的就是两人抱在一块的场景,她没有打扰他们,看他们紧紧相拥,她脸上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静静的退回了院内,让他们好生叙旧。

  虽然该说的太后已经同苏姝说过了,但她还是难过,愧疚。

  太后说他若可以选择,来生必不愿生在帝王家,但已经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帝王,他有作为帝王的抱负,可如今,大晁好没成为他所期望的那样,他还有很多事需要去做,却为了她全然放弃了,她如何能不愧疚。

  赵泓告诉她,“我是有抱负,但我的报复母后也可以做到,朕还不用那么累,也不用困在这小小皇城?何乐而不为?”

  趴在他颈窝里哭到打嗝的苏姝听了微微一怔,缓缓从他颈间抬起头来,抽嗒嗒的望着他。

  看着她这泪流满面,鼻涕也满面的样子,赵泓有些忍俊不禁,一边给她擦着脸一边笑着同她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在知道母后有掌权之心时,我确实十分惊讶,但惊讶之后便是高兴,原本我还愁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带你去看山高海远,现在这场仗打完了,我今日就能带你走,我真的很开心。”

  他说完这话,她又想哭了,“妾身不值得你为妾身做这么多。”

  赵泓伸手敲了下他的鼻头,“不是为你,是为我们。”

  “你想要的,就是朕想要的,”他捧着她的脸,深深的看着他的眼睛,“你我,不分彼此。”

  以他们的身份,金陵不能久留,是以他们第二日便打算乘船离开。

  到了码头,苏姝与赵泓上了船后,立夏却站在原地没有要上船的意思。

  她和苏姝都说好了,等皇上回来,她就要与她道别了。

  她对苏姝说,看着她与皇上的感情,她也想嫁人了。

  但真实原因是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尹毓棣走的那一日,她去送他了,虽然他是个男的,但毕竟也一起共事了那么久。

  出宫门时,尹毓棣跟她说了一句话,“你看娘娘的眼神很奇怪,你知道吗?”

  当时她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他这是什么意思,等回过神来,只见他用那种猜对了什么谜底一般的表情看着她,唇角上扬的弧度似笑非笑。

  “如果你还想在她身边留得久一点,最好把你那份心思再藏深一点。”

  说完这话,他就走了。

  她知道他是好心提醒她,但也正因为这句话,她才决定了今日的离开。

  她本是想余生都伴在她家小姐身边,看她成婚,生子,将孩子养大,与爱人终老。

  这曾是她能想到最幸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