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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1 / 2)





  心里却是在咆哮,他妈就一个过敏至于吗,至于吗?

  c城地方小,医院更小。因为是海滨城市,没什么工业,人口也少,故而本地居民的主要收入都是仰仗着唯一兴旺旅游业,医院亦是如此。江夏住的这家小破医院一共就三层楼,科室设置的少,大手术什么的根本做不了。接受的患者大部分都是游客,爬个山摔断个胳膊腿,小打小闹的头疼脑热,喝酒喝挂了吊个水,再就是吃海鲜一类的过敏。所以就算这里的医生再是草包,过敏开个药这点本事也还是有的。

  王准在前面一步推开了大门,盛怀仁和张栩一进了大厅就听到那个值班医生的抱怨,“今晚上这是怎么了呢?来的急诊一个比一个横啊,都是哪来的姑奶奶大爷啊?”

  张栩笑了,接话道:“哪来的姑奶奶大爷都不知道,你也敢得罪?”

  值班医生顺着声音看过去,见到张栩,愣了一下,脸色顿时变了,“张科长?您怎么来了?”

  然后看见张栩身边的盛怀仁,目光就发直了。

  盛怀仁却只看了一眼那个值班医生,目光便定格在了他身后,不远处,陈光扶着梁胥年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陈光看到盛怀仁,也愣住了,然后便觉出臂弯间的力度变大了,梁胥年死死的箍住他的胳膊,全身僵硬的像木乃伊。

  张栩瞧了瞧这情形,觉得好像有戏,正琢磨着到底怎么回事儿,那个值班医生凑了过来,“张科长,您看,哪阵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我们贾主任昨天还念叨着哪天要再请您来视察视察呢。”

  张栩毫不客气的白了他一眼:“视察个屁!就你们这医疗水平医务人员素质,视察一百遍也是差评。”

  值班医生脸上笑容僵住,“张科长您看你这话说的,我们不也是在追求进步嘛。”

  张栩懒得理他,“那个过敏的患者呢?我去看看。”

  “楼上点滴呢,您这边走,我带您上去。”

  张栩看了一眼仍在沉默对视的盛怀仁和对面两人,低声道:“盛哥,我先去看看。”

  盛怀仁点头,“麻烦你了。”

  眼神仍是死死的盯着对面的梁胥年和陈光。

  张栩跟着值班医生上了楼,王准走到盛怀仁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也跟着追了过去。不算宽敞的一楼大厅里就只剩下了三个人。

  盛怀仁走过去,表情严肃,“胥年,你的脚怎么了?”

  梁胥年没有料到盛怀仁的第一句话竟然还是嘘寒问暖的问候,不免有些感动,都这个时候了还是能保持风度,盛怀仁真不愧是名门望族□□出来的。

  “扭伤了,不要紧。”梁胥年平静答道,“刚刚给那个不负责任的医生看了看,据说没伤到骨头。”

  盛怀仁点点头,“你放年假,是来c城?”

  梁胥年笑笑,“对啊,c城空气好,而且,回忆满满。”

  盛怀仁对她这句语气古怪的话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看向陈光,“他陪你来度假?”话说的却是对梁胥年。

  陈光刚要开口,就被梁胥年拦住,她莞尔一笑,“是啊,我一个人度假多无聊,有人陪才好嘛。”

  盛怀仁的眸色渐渐变深,像一个黑道,将所有情绪都吸了进去。陈光被他的眼神吓到,目光流转着低下了头。

  “胥年,我希望你能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盛怀仁一字一句道。

  梁胥年笑了一声,“盛怀仁,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跟你结婚,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会让我后悔了。”

  盛怀仁微微一怔,随即看向陈光,“陈光,江夏现在因为蜂蜜过敏正在楼上挂点滴。”

  陈光一惊,才想起刚刚开车时候好像收到过江夏的一条微信,但是他没有打开看。

  “你想怎么做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盛怀仁顿了一下,继续道:“我不允许你伤害江夏。”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明明也不带多么浓重的情绪,可就是带出一股不怒自威的狠劲儿。

  陈光哆嗦了一下,皱着眉,“盛总,那江夏,就麻烦你照顾了。我......一定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跟她把话都说清楚的。”

  梁胥年又尖笑了一声,“你不允许?盛怀仁,你还真是个大好人,保护灰姑娘的王子殿下。”

  盛怀仁没有说话,只是眼锋冷冷的扫过梁胥年,便绕过他们两个,径直走向楼梯。

  这样的蔑视,让梁胥年冷不防的打个寒战。

  灵魂都被震得颤了三颤。

  然后恍惚间,她听到有个声音问,梁胥年,你在干什么?

  梁胥年,你在干什么?

  这个声音在她体内不停回荡,让她觉得眩晕。

  “盛怀仁!”她忽然发疯似的大喊他的名字,猛的甩开了陈光的手,一个站不稳便摔倒在地。

  盛怀仁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陈光急忙蹲下,想要扶她起来,却被她甩开,“你走开!离我远一点!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陈光吓得不知所措,“梁姐......”

  盛怀仁回头,看见倒在地上的梁胥年,眸光中隐隐透出一丝不忍。

  梁胥年却已经模糊了泪眼,口中继续不停的喃喃道:“盛怀仁......”

  正在下楼的王准听到楼下的声音急忙赶下来,走到盛怀仁身边,眼神冷漠机警。

  盛怀仁走到梁胥年身边,抓着她的手将她扶起来,“胥年,你在干什么?”

  梁胥年又是一个激灵,全身的血脉喷张,觉得哪里都烧得厉害,却又禁不住的打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