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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2)





  梁肆心里暗骂一句“算你还有人性”,然后面色冷冰冰的走过来:“没关系,为客人服务是我的职责,我们客房部最高宗旨就是不能对客人说no。”

  梁肆说完,横着摆摆手掌,示意她别堵着门让她进去。裴叶琪惊讶未平,只好闪开身子让她过去。

  深港的总统套房是奢华的欧式风格,可由于这间房间是给裴小姐准备的,所以客房部的杜经理特地叫人进行了一些细节上的改造,裴叶琪喜欢粉红色,床单便也跟着换成了粉红色。

  “啧啧,大小姐待遇就是不一样呢!”梁肆一边换床单一边挖苦她。

  裴叶琪站在她身后,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喏喏的说:“要不我找别人来吧。”

  “怕什么?你心疼我啊?”梁肆瞪了她一眼,将她的被子扯起来。

  裴叶琪站在她身后,仔细打量着她的新发型,有点像顾里的bobo头,左边刘海长长的,盖住脸颊和耳朵,右边掖到耳后去,露出小巧的侧脸与尖下巴,一双大眼睛黑亮亮的,看起来干练又不失可爱。

  上学的时候裴叶琪就挺羡慕梁肆的,她有着生来就洞黑的眼眸,不说话的时候冷冰冰的,笑起来又特别的亲善,格外招男孩子喜欢。

  裴叶琪想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便笑笑:“真没想到你会来这儿工作,不过这个发型真的挺适合你的,好像郭采洁。”

  “多少年了都,嘴还是这么甜。”

  尽管嘴上硬着,梁肆的嘴角却还是微微的上扬,被子一扯开,裴叶琪枕边的一个玩偶便露了出来。

  梁肆微微一怔,然后假装没看见。

  那个破玩偶,她居然还留着。

  那是她送给她的礼物。

  记忆一下子回到高中时代...

  梁肆穿着宽大却又干净的校服,一头整齐的马尾辫高高的束起,光亮饱满的额头,还有那一双小巧精致的招风耳…

  那个时候班主任小崔总是拿她的发型做典范,班级里一有女孩子压直板,做离子烫,班主任就说:女生都给我把头发梳起来!看看人家梁肆的头发,小姑娘就该有小姑娘的样子!别整天弄得跟发廊小妹似的,能不能念!不能念都给我滚回家去!

  每到这个时候,同桌的裴叶琪就会用胳膊肘戳戳她:梁肆,你又在拉仇恨了!

  梁肆绝不是那种长相精致的女孩,却也算占着一白遮百丑的优势,这让自小皮肤黑的裴叶琪嫉妒不已。

  梁肆,你怎么就那么白呢!真是不公平!

  每逢此时,梁肆就会回一句:裴叶琪,你们家怎么就那么有钱呢!喂,你越过三八线了...

  高三的某一天,裴叶琪没有来上课。

  梁肆担心坏了,一整天都没听进去课。

  回到家里,梁肆饭没吃几口就拿着爸爸的手机进了卧室。

  爸爸推开房门,一脸关切的问:“阿肆,你是不是交男朋友啦?和谁发短信呢?”

  梁肆说:“和我同桌,裴叶琪。她的妈妈又结婚了,裴叶琪不喜欢她的新爸爸,在家里哭,我很担心。”

  爸爸心里松了一口气,揪了揪她的小耳朵,说:“那怎么办,要不你去看看她?”

  梁肆转了转眼珠,忽然拿出一张海报,那是那几年特别火的一部韩剧《宫》。

  梁肆指了指女主角手里抱着的一个人形的娃娃,问老爸:“爸,裴叶琪特别想要一个一摸一样的布偶,在木偶的脑袋上贴上自己喜欢的人的照片,你会做吗?”

  她知道爸爸会做针线活的,从小到大,洗洗涮涮,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没有他不会的活计。

  父亲拿着海报端详了一番:“这不就是两块布画出胳膊腿儿,一缝么?有什么不会的。”

  梁肆眼睛顿时雪亮:“真的吗真的吗!快做快做!”

  那一晚,梁肆等的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躺在父亲的腿上,看着他在台灯的光晕下,一针一线游游走走,后来,梁肆终于抵抗不住困意,趴在父亲的膝头睡去了。

  那时候的父亲,还没有因为她被绑架而惊吓到突发脑血栓,他是她心中万能的爸爸,为梁肆撑起一个什么都不缺的家。

  一周后,裴叶琪终于来上课,当梁肆把做工简单却又和韩剧里相似的人形大布偶拿出来的时候,裴叶琪激动地抱住了她的脖子。

  梁肆终于看到她像从前一样快乐。

  只是没想到,又一次裴叶琪带梁肆去家里玩,梁肆看到那个布偶的脸上贴着一张大大的照片。

  是个男孩子,面容极其俊秀。

  那张脸,是她梦中不断出现的面容,那个名字,是她只有在篮球场上才敢加油呐喊出的名字。

  裴叶琪说,梁肆你看,这就是我的新哥哥,不过我好像喜欢上他了…好看吧?他已经念大学了哦,不过因为这几天下大雪,他每天都要来接我呢。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幸福…梁肆,你还没回答我呢,她是不是很好看?

  好…好看…

  梁肆讷讷的回答。

  可裴叶琪总觉得,梁肆似乎哪里不对劲。

  后来的某一天下起了大雪,裴叶琪终于明白了梁肆的不对劲。

  那天上午,天色阴黄,窗外飘起鹅毛大雪,班级里的所有同学都去上微机课,裴叶琪忘记带鞋套,便又返回了教室,却发现梁肆正闷闷不乐的趴在桌子上用碳素笔在纸上随手比划着什么,有些心不在焉。

  裴叶琪玩心大起,想吓吓她,却在靠近的时候惊觉,那一页纸上,满满腾腾的都是一个“陈”字…

  “陈?”裴叶琪有种不好的感觉,却又不敢肯定。

  梁肆一惊,双耳羞燥得通红,下意识的用手去捂,可那个时候,她的手还小,那密密麻麻的“陈”字就像此刻裴叶琪脸上的问号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