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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1 / 2)





  梁肆闻言,惊讶失语。

  gary见她这样愕然,便问:“他退学回国的时候,难道你不知道?”

  梁肆摇摇头,又点点头。

  她知道的...

  他离开后的第一年,回国,她以为他是回来办签证,后来她抱着小耳朵去他家,看到他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在一起。于是梁肆心灰意冷,就抱着小耳朵回了老家去,换了新的号码...

  …

  梁躺在床上,抱着小耳朵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陈励深竟然在第一年就退过学?

  那么gary说的那通电话,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梁肆辗转反侧,一寸时光一寸时光的往回倒,她什么时候,给他打过电话呢?

  会不会是…

  梁肆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缓缓的从床上坐起来。

  会不会是…在他走后的第一年?

  那一年之中,她删了他的号码,删了他的微信,断了与他所有联系。

  可是无论怎么删,他的号码还是在脑海中,每当她脆弱的时候,想念他的时候,那个号码就会越发清晰。

  那个时候,小耳朵刚满百天,梁肆与她简直是水火不容。她没天没夜的哭,哭得梁肆心焦。

  爸爸说,这叫“百天哭”,要把孩子换一头睡。

  梁肆试过了,可是小耳朵脾气大的很,尤其到了晚上,从不会让她睡着超过两个小时。

  梁肆白天还要上班,晚上睡不好,自然状态不好,有时候小耳朵哭得凶了,梁肆就气得对她大声吼,最后孩子哭,她也跟着哭。

  那时候工作忙,带孩子忙,周末的一天睡眠简直比金子都宝贵,有一天周日,梁肆小耳朵放进婴儿床里,正打算补眠,楼上便传来唱卡拉ok的声音。

  梁肆翻来覆去的堵着耳朵,强迫自己入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楼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唱的歌曲也越来越劲爆,她猛地坐起来,揉揉蓬乱的头发,就像是疯了一样,愤怒的下了床去!

  也不知道为什么动了那么大的气,总之她冲到楼上和邻居大吵了一架,人家家里的客人全都是年轻人,一人一嘴,骂得梁肆面红耳赤。

  最后她回到家里,摔上门,砸坏了逗小耳朵的拨浪鼓,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顾年末闻声来到她的卧室,见她狼狈的样子,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帮忙把小耳朵抱到客厅里,替她耐心的哄着。

  梁肆记得,那天晚上她穿上外套就跑出去了,夜里,她独自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咬咬牙,按下了那一串怎么也忘不掉的号码。

  想不到的是,电话居然很快的被接通了,陈励深熟悉的声音传来。

  “梁肆?是你吗?”陈励深的声音隐隐有些急切,却是异常温柔。

  梁肆崩溃了。

  她捂着嘴,嗓子眼疼得紧,她想说陈励深你快回来吧,我再也不跟恨你了,我要你回来…可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梁肆,你说话。”他听似冷静的语气中,渴求着一直以来想要得到的什么东西。

  可她还是在哭声就快要掩盖不住之前,挂掉了他电话。

  她无助极了,脆弱极了,她甚至开始后悔,后悔同意陈励深的离开,她应该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告诉他她怀了他的孩子,要他负责的。

  那是第一次,她看清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坚强,她被现实打败了,被没有陈励深的日子打败了,苟延残喘,孤立无援。

  可她别无选择,当初狠心离开的是他,说要独立的也是她,怎么会走到这般田地。

  回忆至此,梁肆捂着脸,只剩下缄默。

  正如gary所说,那么应该就是在她的那通电话打出不久,陈励深就匆匆办了退学手续,回国了。

  ☆、第43章 愿无岁月可回头(2)

  【“励深,有时候太偏执,就是自私。”】

  元旦这天,一大清早,乔寒就拖家带口的来到了陈励深家。

  陈励深的保姆准备了一桌子饭菜,乔寒一进门,没看见陈励深,就问保姆他人在哪里,保姆指了指楼上,说他正在浇花。

  乔寒也是服了。没见过出国四年照旧给保姆发薪水的,为的只是帮他喂狗和浇花。

  上了楼,乔寒一推门,就看见陈励深着一身纯白色的v领毛衣,单手插着兜,另一只手拿着水壶给一盆茉莉花浇水。

  乔寒走过去,真是羡慕死他单身自在的生活了,便嫉妒的说:“唉,你说这同样是男人,同样的年纪,我他妈怎么就活的拖家带口的呢?”

  陈励深看了看他,继续浇花:“你把你儿子也带来了?”

  “这不是你回国的第一个元旦嘛,我带着我儿子给他干爹你来拜年收红包。”

  陈励深把一枝花的枯枝剪了下来,说:“红包有的是,别让他碰我的花瓶就行。”

  乔寒早已习惯他嫌弃小孩子的模样,却看不惯他悠哉悠哉的自在日子,于是不服气的说:“你也没两年清闲日子了,三十了吧?没准明年就结婚生个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