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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1 / 2)





  手术彻底结束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五点,当时在场的救援队已经不止之前那一批。

  到了中午,又来了两小批,下午和军队医疗组换班休息,阮眠从林嘉卉那里得知这两批其中一批是从b市赶过来的。

  那会洛林停了雨开始放晴,空气里的灰霾被净化了许多。

  阮眠匆匆吃完手里发下来的压缩饼干,灌了两口矿泉水,又投入到另外的救援工作当中。

  晚上七点多,救援队在洛林北区一所坍塌的残障福利院救出来一批儿童,紧急送往了临时搭建的医疗中心。

  经过检查,这十几个孩子伤势不重,只有部分软骨织挫伤和擦伤,阮眠是后来才知道,这些孩子之所有没有受太重的伤,是因为地震发生时残障院的十一个老师用身体为他们搭建了一个安全区,用自己的命换了来他们的生。

  当晚,这些孩子被安排在同一个大帐篷内休息,考虑到他们的特殊性,医疗组安排了两个会手语的医生陪在里面。

  阮眠是其中一个。

  这些孩子本就因为身体的缺陷而十分敏感,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和变故,一时半会都很难睡着,甚至还有些偷偷藏在被窝里哭,一直等到后半夜,扛不住睡意才逐渐安稳下来。

  另外一个女医生坐在矮凳上靠在床边眯着了,阮眠也有些困意,准备出去洗把冷水脸,一个先天性失语的小女孩拽住阮眠的衣服,大眼睛眨了两下。

  阮眠停下来,用手语和她交流,才知道她是要去上厕所。

  她给小女孩穿好衣服,抱着人去了外面临时搭建出来的厕所,再回来时,小女孩从枕头下拽出本故事书,想让阮眠给她讲故事。

  阮眠搬了张矮凳坐在床边,怕影响别的小朋友,声音放的很轻。

  夜里,帐篷外不时有人走动奔跑,今天福利院的救助工作陈屹是主指挥,孩子送到医疗中心之后他就去了别处,这会忙完才想起来过来看一眼。

  走到帐篷外,他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声音:“……‘你这傻胖猪呀!’小猴拍拍小胖猪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调皮地说,‘这就是最好的礼物!’,小猴爬到山核桃树上,摘下许多的山核桃。它把山核桃带回家,请小胖猪一起吃。它俩都爱吃山核桃呢!……”

  陈屹听得好笑,伸手将帐篷帘撩开一道缝,从这个角度,只能看见说话人的半边侧脸。

  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又不好贸然进去,松开手,转头看见今天去其他地方救援的队友回来,抬脚朝那边走了过去。

  没一会,阮眠从帐篷里出来,揉着酸胀的脖颈去水池边洗脸,冷水浇到脸上的那一瞬间,她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

  ——“yi!”

  阮眠顿了一下,关上水龙头往后看,却只看见个穿着军装的男人朝那边走了过去,背影高大而陌生。

  她没怎么在意的收回了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这次是我先注意到你了哦/

  陈屹职业这块比较敏感,不方便详细写,就做了模糊处理,文中提到的地区也一样。

  下章肯定说上话=v=

  注:童话故事是《小猪的礼物》

  第29章 (修)

  三月十一日, 洛林地震后第三天的早上,洛林发生了一次小范围的余震,只有几秒的时间,军队那边提前检测预警, 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影响也不大, 救援任务还在继续, 医疗队已记录死亡人数超过一千, 失踪人数不详。

  临时搭建的医疗中心不停有伤员被送进来,一辆辆救援车拉着危重病人赶往灾区外的医院,在场的医护人员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一直穿梭在伤员之间, 以往洁白干净的白大褂沾上了血渍污渍, 灰扑扑的。

  阮眠上午在医疗中心,下午跟着医疗组的人去了现场,一直忙到晚上九点,才跟着最后一个伤员回到医疗中心。

  回来随便垫了两口吃的,孟甫平临时召集协和医院的人员去中心外面的空地开会,阮眠又拽上白大褂急忙跑了出去。

  孟甫平说:“明天救援队会组织灾区人员和部分医疗队人员跟随撤离,在场有谁是独生子女的, 可以申请调回。”

  他们那一批来培训的有十几个人, 大多都是独生,但孟甫平等了十分钟,也没见一个人举手说要走。

  阮眠双手抄在白大褂口袋里,静静站在人群当中, 头顶是星空,脚下是废墟,心中一片平静。

  良久后,孟甫平笑着摇了摇头:“行,是我低估你们了,既然大家都不想走,那就好好干吧,别丢了我们协和的脸。”

  几个坐在暗处休息的士兵听见孟甫平的话,抬手给鼓了掌,一行人回过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疲惫而坚定的笑容。

  开过会,一行人各自回到各自的岗位,检查伤员、准备手术、清点药品,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夜里一点,医疗中心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抬进来好几个受伤的士兵,各个都是头破血流。

  附院的周主任作为当晚的值班领导,为其中四个伤势较重的士兵紧急安排了手术。

  “这几个送到处理室,交给那里的医生处理。”周主任跟车往手术室跑,语气急促:“去叫江主任和孟主任过来!”

  “好的。”护士又急匆匆往外去叫人。

  阮眠和林嘉卉还有其他医院的几个医生在处理室听见外面的动静,还没等出去,那几个伤势较轻的士兵就被抬了进来。

  阮眠接收的这个除了额头的皮外伤,右小腿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口子,大概有一寸长,皮肉外翻着,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

  护士年纪稍长,给他挂好点滴,关心了句:“怎么弄的?”

  大概是失血过多,男人的声音有些虚弱:“在南区那边的民房救援时,碰上了二次坍塌,当时大家都在里面救人,没来得跑。我幸运,在入口负责接应,墙倒下来的时候,我们队长拉了我一把,就是我那几个队友……”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几分哽咽,眼眶也红了起来。

  “别担心,他们会没事的。”阮眠戴好手套,拽了张椅子坐过去,低头开始处理伤口,温声问道:“你叫什么?”

  “于舟。”

  “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