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觉得——

顾行墨其实很可怕。

蒋月双唇动了动：“阿墨，你……你还要跟我结婚是吗？”

连她都不确定了。

顾行墨斜睨她一眼，没有回答，径直往餐厅走。

明明温暖如夏的别墅客厅里。

蒋月被这一眼，吓的后背活生生出了一层冷汗。

……

老爷子从楼上下来的时候。

餐桌上气氛，总觉得有些不对。

顾晏霖笑眯眯，吊儿郎当的用筷子夹着各种东西往嘴里塞，一副坐没坐相，吃没吃样的狂放。

顾行墨让佣人倒了一杯红酒，眉眼皆淡，慢慢品着。

反观蒋月，脸色惨淡，笑容极勉强，端坐在桌前，僵住了般。

见顾老爷子下楼，蒋月眼神才恢复些神采，忙热络的扶着顾老爷子在主位坐下。

“月儿这丫头怎么了？脸色怎么差？”顾老爷子疑惑，安抚的拍拍她的手背。

才发现蒋月手指很凉。

“咦，这是冷了吗？怎么这么冰！”

蒋月笑着摇摇头：“我没事的。”

顾老爷子扭头对管家兰姨说：“去把室内温度调高些，我觉得这丫头像是害冷了。”

兰姨笑着吩咐佣人去办。

“丫头，别站着了，坐爷爷身边来。”

蒋月飞快的朝顾行墨瞄了一眼，见他没什么表情，才忐忑不安的挨着老爷子坐下来。

顾老爷子看向旁边大咧咧吃东西的顾晏霖，没好气的用手杖笃笃敲着地面：“还吃呢！陪我喝一点酒。”

顾晏霖咧嘴笑容灿烂，“早就让他们去后面酒窖搬了。”

没一会儿，顾家老爷子珍藏的好酒被温好，放在细瓷的酒瓶里送了上去。

顾行墨也放下了红酒，跟顾晏霖一起，陪着老爷子喝老酒。

……

饭局过半，顾老爷子才跟顾行墨说：“阿墨，婚期还是等蒋家老爷子从澳洲回来再具体商量，年底时间怕是赶不及，不如在明年的四月跟六月选个时间，一切慢慢张罗。”

蒋月不好意思的低了头，心里却在打颤。

顾晏霖被酒意熏染泛红的眼睛笑眯起来：“我觉得四月不错，爷爷还是尽早让阿墨结婚算了，不用等什么六月了。早点结婚，早点让您抱小小孙子啊。”

顾老爷子满意的大笑，佯怒的骂道：“什么混账话，什么小小孙子，那叫小曾孙！”

顾行墨看着红光满面，眼神希冀的老爷子，并没有当面说出什么拒绝的话。

这让蒋月稍稍放了心。

以为他答应了。

顾晏霖也是似笑非笑，一脸心满意足。

吃过了晚饭，顾老爷子本想让蒋月留宿顾家。

又想到她跟顾行墨没结婚，别人觉得顾家不懂礼数没分寸，还是让司机送她回去了。

顾晏霖白天本来就是宿醉刚过，这会儿昏沉沉的直接被小圆扶着上了楼。

顾行墨目送顾老爷子上楼休息后。

他扯了扯略燥热的领口，沉声对陆远说：“回兰苑。”

陆远瞧着他微醺的双眸透出些幽暗。

瞬间明白顾行墨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