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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第8章谁解?

_第8章谁解?

一大早,张择端洗漱后便往萧家画坊走去。虽然订单搞定,他仍要负责到底,将来这萧家画坊还不是他的么。他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给萧大画看,张择端不是一个庸人,而是能人,能够支撑画坊可以做生意的能人。至于画技,他对自己感到不太满意。看来暴病一场后,张择端脑子是灵活了,同时也输了原有的文才。这可就得不偿失了。也罢,有得有失嘛,先做好眼前的事情。

刚走到画坊,不巧遇上商湘和她的丫鬟凝儿,他们由郝大叔领路正前往画坊里间。其实萧大画之所以将商湘留在府中,还让他进入画坊,很大的原因便是他爹也是画商。

这时候工人们正在赶制商小姐损失的仿真画。

商小姐损失的二套仿真画,一是写意秋山,一是蓑公江边垂钓。合计有一千多张。并有一副描摹仿真画。印制倒不麻烦,费时费工的还是木刻雕版。只要把画雕刻在木板上,着色印出便可。如果顺利,两三天就能搞定。那幅描摹仿真画则由赵酒爷亲自操刀。

对于木板雕刻,张择端略有了解,这在活字印刷还没有大规模使用前,可是世上最流行最先进的印刷技术了。工序并不复杂,关键在于雕版工的雕刻手艺。往往一幅画作,需要很长时间,一旦成形,便可像复印机一样复制无数这样的画品。缺点也非常明显。要是不用这画品了,那么它的底胚木板就要废弃。这也是他见到画坊里堆积着一堆废弃木板的原因。还有一个难点,便是木板雕画在尺寸上很难扩张。比如要想雕刻三尺以上的画品,一是木板上的难点,一是雕版工雕刻技艺的难点。故而三尺以上的画品,多是手工描摹就不足奇怪了。所幸是商小姐的画品仅在二尺。做起来并不很费事。

他一直就在思索这个问题:改进印刷技术。当然他要做的不是像毕生那样发明印刷术,按年代计算,毕生也早已把印刷术发明出来了,只是还没有申请专利,大面积使用罢了。他的改进则是可以制作三尺以上的木板雕刻画品。还有他觉着手工描摹画品的轴杆需要改进。纵观两者,改进木板雕刻难度较大,而改进轴杆较易。

这些他只在心中计较,他要寻一个好时机,不然他的高见引不起美女注意。瞧瞧随同的商湘。今日已换成浅淡素雅的衣装,上面短衫,下面长裙,腰间系着粉色的丝织长绦。淡淡的表情衬着淡淡的妆颜,给人一股秋高气爽的感觉。尽管现在还不是秋高之时。吸引他的还是那副酥胸,怎么看都那么凸出。敢情商小姐已经是个少妇了?……想到这儿,张择端不由郁闷,自己虽有美珠,也想有个红颜知己嘛,少女喜欢,成熟女子也不放过。正在他掂量的时候,画间的赵酒爷笑着迎了上来。

“郝大叔,这位是商小姐吧。”

没等郝大叔开口,张择端即介绍道:“赵大哥,这位商小姐可是扬州有名大画商的千金。商小姐,这位是赵酒爷,我们画坊的大画师。”嘿嘿的笑,瞄着商小姐,但见她只在唇边微微划了一圈小弧形。

赵酒爷马上拱手:“赵某一个画工而已。商小姐能将这么多仿真画交给萧家画坊,是看得起萧家画坊。酒爷定当尽力描摹,确保与真迹相差无几。”

商小姐微微颔首:“赵画师客气。不急。”

张择端在一旁又道:“商小姐想参观一下画坊,呵呵酒爷,你可要当个临时导游,给商小姐讲解讲解。”

赵酒爷和商小姐都不解的看向他,张择端释道:“赵大哥了解这个行当,给商小姐说说,引路带她随意看看。”

赵酒爷随即笑着,便带商小姐进了画间。

画间不大,三个画工正在各自手工描摹。商小姐见此,凑上去观看,只见那个画工面前摆着许多颜料小碟盘,还有无数的小号笔,写意类的画品描摹起来不是特别费事,关键要把握原作的神韵。商小姐出生画商之家,虽从未亲自操刀上阵描摹过画品,可自小也习得丹青之技,一观之下便瞧出画工的手艺。

“画风贴合真迹,手艺娴熟。”商小姐简短赞叹。

“那当然,萧家画坊的画制品最能保证品质,画坊里个个能工巧匠。尤其是咱们这位赵酒爷画师。”张择端在这几个画工面前故意吹捧赵酒爷,树立萧家画坊的正面形象。

赵酒爷摇摇头:“画师实在是不敢当,承商小姐赞誉,必将小姐的画制作好。”

商小姐再次颔首,那笑意却总在打转,总觉被什么压着。张择端不愿这样沉闷,指着赵酒爷的工作台,“赵画师如此谦虚,你瞧那幅画,不是挺好的放马行山图。”于是几人的目光瞧向那个大画桌。在画桌后面立着一块相当于画板的大木板,那上面正有一幅完成没多久的水墨画。

几人移步上前,见此画构思精巧,自然,深得唐时绘画风格,画中四五个才子佳人携同出游,马儿肥健,人物丰腴,那些翠绿的树木生的格外粗大。然而总体却给人纤细的柔和美。画上没有落款题诗。仅有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秦汉印风,正是一个赵字。

张择端看出这幅画遗留了唐朝崇尚肥美的基调。而商小姐观画之后,啧啧赞道:“赵画师笔墨功底深厚,每一笔每一画简练而力透,人物与景致搭配的相当谐调。真是好画。”

赵酒爷本来抢了张择端的风头,美女这么夸赞,应该讨好大献殷勤,可他仅是谦虚的摆手,好像那意思在说,此画粗陋,不足登雅堂。

张择端摇摇头:“不过依我看,还有些个美中不足。”

一句话把商小姐的注意力引来了,赵酒爷亦感奇怪,表面上谦虚,并不说明他心里真的认为自己这画是垃圾。

张择端上前一步,指着画的落款印章:“赵大哥为人谦虚,仅落一个名章拇指印,可见大哥为人为艺低调。小弟拙见,这幅放马行山图过于精细了些,放马出行吗,大家就比较高兴,瞧这季节,恩,多是暮春初夏,万物争相生长,但留意一看,这空中的云彩似乎淡了些,反而像秋高气爽的天气。还有这人物。”说着指到一个骑马的女子胸上,他这时却将眼睛斜斜的放到商小姐胸间,“这是女子吗,好像……”说着又往商小姐的胸上瞟。那山丘圆润突出,叫他忍不住吞口水。

一旁的凝儿抓住他的眼神,立即挖了他一眼,“你说就说你的,干嘛老是往我们家小姐盯。”张择端舔着笑收回眼。商小姐并不生气,轻声呵斥了凝儿的无礼,“凝儿,不可放肆。”

“我刚才说的,正是这个女子,大哥似乎画的不太那个。”张择端又往女子的胸膛上点了点(呵呵,女子的胸过于平扁,没味呀)。这下商小姐注意到了,脸就微微出霞,眼睛撇了开。

张择端嬉皮笑脸乐道:“这共有五匹马,也许是刚行到山下。看马的马步,似乎懒洋洋,累了嘛。刚到山下就累了,那马太弱了吧。如果将背景换成是半山腰,那么这懒散马步就对了。赵大哥,不知说的可对?”

赵酒爷拱手做佩服状:“张公子句句在理,分析的相当精确。赵某受益不浅。”

商小姐朝他投来些微惊讶的神色,他得意一笑,继续说道:“若是小弟猜得不错,大哥作画时心情有些苦闷。想要表达一种狂野,反而被养成的一种画风所牵制,在发挥上有所阻。大哥只要稍稍放开,必会更加神采。”

赵酒爷看他就多了几分意外和赞许。“原来以为张公子只是一个抱着四书五经读书的学子,岂料可以由画观人心情。于画技,见解不俗。不简单啊。”

商小姐来了兴趣,问他:“张公子可是丹青妙手?”

张择端谦虚摆手:“我,嘿,画技拙劣,难登厅堂。我是吃猪肉不会杀猪。”

“啊……”几人没明白他的意思。

张择端解释道:“只会欣赏,捉笔就臭大了。”

“张公子客气,若有机会,小女子可要向张公子讨教。”

有希望了。难得商小姐肯向他“讨教”。他又斜起眼往她胸上瞄,可那凝儿似乎总跟他作对,一只手挡住,拉着商小姐到了另一边。

你这臭丫头,老子前世欠你鸡毛呀,这样跟我作对。等我收服了你家小姐,连同你一块儿收服,让你躺在爷的脚下舔爷的脚趾头。

望着商小姐在画坊里的背影,张择端无端端发闷,他有种直觉,这个小妞是不是受过别人欺负,或者被男人抛弃过,不然怎么看着冷冰冰的。昨晚从萧大画与她谈话中,知道她年龄并不大,不过十九岁。比他小一岁。这样的年龄在这个十五六岁就给别人当老婆的朝代,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理论上讲,像这样冷冰的女子应该不会有那样的大胸呀,事实却与理论相反。

还是多深入了解,这种女人不比美珠那样的小娇女好应付,几句甜言蜜语就可以叫她把心挖出来。所谓什么样的人下什么样的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