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上官冰道。

“好。”灵渊晗首，对风悠若道，“娘子你要回避了。”

“我……”风悠若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寒汐出去了。她信得过灵渊，也信得过上官冰。

殿里萦绕着淡淡的香，自上官冰病重以来这殿里便没日没夜的燃着宁神香，为的就是让他多睡觉，少清醒。对于病人来说睡眠也是一种修复方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了药的原因，今日的他很精神，一点睡意都没有。

“绯衣她是个很执着的女人，你要答应我，不管将来发生什么都不能伤害她。萧白然的事不能再发生第二次，她承受不了。”上官冰说。他看着灵渊眉眼带笑，是属于兄长般的仁慈。他用的称呼是我，而非帝王专属的朕，可见他是把灵渊当成自己人来的。

这样的情敌，任谁也怨恨不起来。

“好。”灵渊点点头，对这份来自情敌的友谊表示接受。

“如果有可能，离开云洲，不要再让她和萧白然相见。萧白然那个人……我不太放心。”

“好。”

“还有冥洲，永远不要踏足那个地方，笪家的人不是你一介江湖阁主招惹得起的。”

“好。”

……

从头到尾，上官冰完全就是在交待后事。灵渊看着这个注定英年早逝的人间英皇，心情有些复杂，一一点头应下。

可惜了一个明君，纵有沉珂也只能延他几年寿命，注定不能长寿的。

日渐西移，天色渐渐昏暗了下去，风悠若就站在殿外等，虽然知道灵渊是个有分寸的人，但她还是免不了担心。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殿的门开了，灵渊走出来。风悠若急忙迎上去，紧张的问：“他……没有为难你吧？”

灵渊翻了个白眼，不高兴的瞪着她：“你是怕我为难他吧？”

呃，风悠若有些尴尬的跺脚：“到底有没有？”

“没有。”灵渊叹口气，伸手摸摸她有脸，“他是个好人，难怪你忘不了他。”

“不是的，我视他如长兄……”风悠若急忙解释。

“行了，我知道。走吧，我们回月映殿。”

“好……”

灵渊拉着风悠若，风悠若拉着寒汐，一家三口缓缓步下台阶，穿过园子走向宫门。上官冰算是治好了，接下来能活多久就看他的命数了，等凤千华找到雨信的后人他们就该离开这里了。

刚行至宫门，脚还没有跨出去，身后便传来太监惊惶无比的声音：“不好了，皇上归天了！”

他们停下来，难以置信的回头。

“皇上驾崩了！”太监又大喊了一声。

侍侯在外面的宫人全都跪下去开始哭丧：“皇上，皇上……”

很快，合宫的人便被惊动了，刚刚端着燕窝粥进来的上官忆情手一抖，杯盏撒在了地上，他拔腿就往主殿狂奔。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不等灵渊反应过来，风悠若已经风一样刮进了彰华宫。

灵渊和寒汐站在那里，看着身后恢宏的大殿，身边不断有人哭泣着擦肩而过，寒汐小心的瞄瞄自己的父亲大人，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